《文窗》編後語 (一) 《文窗》乃第十一屆至第十七屆(八九至九五年)「理工文藝創作比賽」(簡稱「文創」)得獎作品的選集。「文創」自一九七八年舉辦至今,迄今共十八屆。十八年來,「理工學生會」(後為「理大學生會」)的「文社」與「學生報編輯委員會」(簡稱「編委」)均為「文創」費盡心神,令它能一直廷續下去,成為香港理工大學最具規模及歷史最悠久的徵文比賽。 《文窗》是我們的第三本「文集」。第一本乃是一九八一年出版的《紅磚集》,選錄了第一屆至第三屆「文創」的得獎作品及早年刊登於「理工學生報」的學生作品;第二本則是一九八八年的《穰田》,結集了第一屆至第十屆「文創」的得獎作品。 (二) 在這本集子裡,名義上共選錄了七屆的「文創」得獎作品,實際上卻只得六屆。 關於一九九零年舉辦的第十二屆「文創」,始終找不著半點資料。一直以來,「文創」所牽涉的校內組織,只得「文社」及「編委」兩個。由是,要追逆歷史,要找尋昔日一切有關「文創」的資料及稿件,也只得這兩個來源。 遺憾的是,這兩個組織經歷了多次的人事轉移,許多資料,甚至有些得獎稿件因保存欠妥善而遺失了。當年的「文創」籌委亦已畢業,沒法聯絡得上。 其他數屆的「文創」資料及稿件,縱使有缺漏,仍能找回大部份。唯獨十二屆的「文創」資料,卻是一無所有。 於是,我唯有翻閱歷年的「理工學生報」及「編委」的會議記錄,又再到學生會的儲物室四處找尋,希望能找到一點線索。結果,在某一期的「理工學生報」中,我找到了一張第十二屆「文創」的宣傳廣告。這,卻令我更添疑惑,假若第十二屆「文創」確實有舉辦過的話,相信不會連一份稿件也沒有保存下來吧! 我心感不忿,嘗試聯絡早兩年的「編委」莊員,再拜託他們聯絡歷屆的莊員,卻始終找不到有關人士及資料。 不過,有一點點我是肯定的。一九九零年,當「文社」及「編委」在籌備第十二屆「文創」的當兒,「編委」因為內部問題而解散了。我相信,第十二屆「文創」亦有可能因此而胎死腹中,宣傳活動(如「理工學生報」內的宣傳廣告)雖然已進行得如火如荼,整個徵文比賽卻無法順利進行,終告停辦。直到九一年,才續辦第十三屆的「文創」。 幾過多番努力,卻依然撲空,再找不到有關十二屆「文創」的資料。於是,我只好妄下判斷了。 (三) 除了第十二屆「文創」的資料及得獎稿件一概欠奉之外,第十三屆及十四屆的資料亦有遺漏。 由於歷年「文創」的得獎作品均會刊登於「理工學生報」,於是我翻閱了近幾年的學生報,希望能找回缺漏的資料。結果,我找回了大部份,唯仍有含糊之處。例如十三屆和十四屆的「新詩組」得獎作品:《復甦之囈》、《湯水》及《無題一.二》、《電話》,在學生報上只註明為「文創得獎作品」,並沒有明確說明名次;又例如十三屆的「小說組」,只得一篇得獎作品:《北斗七星的傳說》,究竟是當年只選出冠軍一名,抑或另有亞軍及季軍,皆不得而知。 在此,我只好將十三屆及十四屆的「新詩組」得獎作品全列為優異作品,和假設第十三屆的「小說組」只選得冠軍一名好了。 更遺憾的是,這兩年的評判名單亦不詳。在此,除了向十三屆及十四屆「文創」的評判致歉外,更感謝他們曾勞心勞力,為歷年「文創」擔任評判。 (四) 藉此機會,除了要多謝歷屆的評判外,更持別鳴謝為《文窗》寫感言的七位評判:小思女士、西茜凰女士、藍海文先生、岑逸飛先生、張家衛先生、王一桃先生及鍾偉民先生(排名不分先後)。另楊昆岡博士可謂不辭勞苦,寫《序》之餘更為《文窗》校對稿件,實在感激萬分。 (五) 回想《文窗》的編纂過程,由蘊釀到出版,不經不覺已有十個月的光景。 九五年七月初,我以文集籌委主席的身份,參與學生會評議會的會議。就在會議前的數小時,我得悉原本跟我一起出席的編委好友,以私人理由辭退了文集的籌委工作。於我而言,這誠然是一個打擊。文集是我跟她一同策劃的,她是唯一一個跟我並肩作戰的人…… 終於,動議順利通過,文集的編纂工作可以開始了。那一刻的感覺實在難以形容。短暫的釋懷感竟換成沉重的責任感。猶記得,甫離開會議室,我感到茫然若失,唯獨自站在邵逸夫樓三樓的欄杆旁,腦海卻是空白一片…… (六) 編纂這本文集,在我來說,有不少原因,亦有不少意義。 九五年四月末,第十七屆「文創」的頒獎典禮剛剛結束。身為籌委的我,鬆了一口氣之餘,卻不禁擔心起來。 第十七屆「文創」的反應是冷淡的。「散文組」和「新詩組」還可以,「小說組」竟然只得四篇投稿。於是,最後只好如十六屆的「小說組」一樣,單設冠軍一名。也許,理想始終敵不過現實。我怕「文創」終會在這片死寂的氣氛下壽終正寢。 此外,當時「理工」才正名為「理大」不久,不少校內組織也紛紛改名。為此,我更加為「文創」的命運而憂心。我怕「文創」不是停辦,便是來個「改名」,變成什麼「第一屆理大文藝創作比賽」,令「文創」變質。 那文集又如何?八八年才出版過《穰田》,若「文創」以十年為一個理程碑的話,那豈不是要多等三年?三年後,又會是一片怎麼樣的光景? 也許,以上種種只是過份的憂慮。但有一個事實是我們不能不正視的。九五年夏天,「理大學生會」正青黃不接,處於存亡之秋,學生會「缺莊」已是一個不爭的事實,臨委的臨時行政運作已告開始。 這一切一切皆令人沮喪。畢竟,學生會是有其存在價值和意義的。可是,卻因為學生對校政和學生會活動的漠視和冷感,造成今天的結果。 無疑,學生會的前途令我憂心,但對於一直搞文藝活動的我來說,更感惶懼不安。在這個不穩定的局勢,假以時日,學生會不難走上凍結之路。到時,莫說是文集,連「文創」也只有成為過去。 我只怕,文集是不能再等候三年的了…… 這是一個大前提。 (七) 我承認,我是有點杞人憂天的。不過,我怕「文創」走上絕亡之路,卻不是純然的擔憂。 成為第十七屆「文創」的籌委主席,是三年班的事。由於所修讀學科的課程問題,三年級是我的「實習年」,得在外工作一整年。 當時,由於人手短缺,我一直也是身兼數職的:跟「文社」開會、聯絡評判、聯絡贊助商、宣傳、收稿、分發稿件予評判、預備獎座及紀念品、籌備頒獎典禮,甚至張貼海報……無不是親自上陣。 猶記得,在「文創」的投稿期間,我不時在公司致電「編委」,問及有關投稿的情況。可是,得來的結果往往卻令人失望不已。看著「編委」和「文社」的投稿箱經常空著,我跟其他籌委實有抱頭痛哭的衝動。 及至截稿日期,投稿數目仍未如理想,我們只好將截稿日期一延再延。 目睹此慘況,不少人也顯得意興闌珊,某些「編委」莊員,更有停辦「文創」的意思…… 這,對我來說是最殘酷不過的。我一直在默默承受,苦心經營,只希望文藝之花得以繼續綻放,不致枯死…… 這一段印記,又令我想起《文窗》的編製過程。 編纂一本集子並不是一件易事,這一點,我是肯定的。除了收集稿件、整理、校對、排版之外,更牽涉到聯絡歷屆評判、贊助商、印刷商,甚至派發渠道、宣傳模式、巿場策劃……也得一一兼顧。 到了今天,籌備經年的文集終算能面世。不過,後期工作仍然接踵而來…… (八) 已是四年級的學生了,就是功課已令我忙得不可開交。更甚的是,這段日子,身邊發生了太多不如意的事,自己如是,朋友亦然。這一切,拖慢了文集的進度,我是問心有愧的。 在我最失意的時候,我真的感到萬念俱灰,曾經想放棄,心裡暗暗的告訴自己:算了罷,不要高估自己的重要性,更不要暗自肯定文集的影響力。你不幹文集,對任何一個人來說,也不是損失。你不幹,日後總會有人幹;就算沒有人幹,也沒有什麼大不了,橫豎理工的學生一向也不重視文學的…… 可幸的是,這念頭在我心頭一瞬即逝,信念之火依然燃燒。 回心想,文集是我一手策劃出來的。對它,我得負上責任。再說,難道我真的可以忘記當初的信念和理想嗎?難道我真的捨得放棄追尋嗎? 編纂這本文集,不單是我的興趣,更是理想和信念的見證。 有太多事情,是可一不可再的。機會,一旦失去了,便失去了,窮一生也追不了。這是我在理工的最後一年,不把握這僅餘的機會,我怕我會後悔一生。 (九) 一年級的時候,我只參加過一個屬會組織:「文社」。在那兒,我跟《穰田》初次邂逅。也是在那兒,讓我有機會感染理工的文藝氣息。當時,我已肯定,這一股氣息,是淡淡的,不濃烈,不郁馥。 之後的幾年,我一直參與編輯和出版的事宜。加入編委當文藝版編輯,搞「文創」,編文集。除了想讓自己跟文學靠近一點之外,更想為文學活動出一分力。 搞文藝活動不會讓你自感偉大;反會讓你肯定自己的渺小和不足。 (十) 九五年夏天,新一屆的「編委」莊員開始籌備學生報以外的活動,其中一項是「文創」。 得知他們欲停辦「文創」,我的第一個反應是失望,然後是傷痛。每當他們問及我的意見時,我總是堅定的說:「不可以。千萬個不可以……。」那是說不出的心痛感覺。 我想,要終止一個已舉辦了十多年的徵文比賽,首先要弄清楚這個比賽的目的。 「文創」不像其他學生活動,它不是歌唱比賽、不是足球比賽,也不是迎新營、甚或聖誕派對。它並非旨在為同學提供娛樂和文康活動,從而維繫感情。「文創」的目的及成果是深遠的、隱晦的。 俞風先生在《穰田》的「前言」說過:「我想『文創』的意義不在於它廷續多少年,牽涉多少同學,得到多少評判的支持,有多少投稿。『文創』的意義必須透過好的作品才會圓滿,『文創』也必須有一群校內得獎然後畢業後依然發表作品的作者的存在,才算成功。到現在為止,『文創』算不上成功。」 然而,對於以上的這番話,我卻未能完全贊同。我想,俞風先生所指的「成功」,只是長遠的成功。 理工的文化風氣淡薄,是一個不爭的事實。不過,我依然深信,在這種理工氛圍裡,還有極小的一群,是熱愛文學,甚至對文學有抱負的。 他們需要的,是一片可以讓他們任意馳騁的天空,一個屬於文藝的領域。在那裡,他們任意創作、讓自己的喜怒哀樂,藏於文字裡。透過文字,他們互相感受,一起大笑,一同狂哭。 能夠在這個文化風氣淡薄的地方,為他們另闢空間,讓他們得以棲身,文藝創作比賽是推動理工文學活動不可缺少的一環。我想,能夠在這個環境下,讓花兒發芽,甚至綻放,某程度上,「文創」是成功的了。 (十一) 我承認,在理工搞文藝活動,是吃力不討好的。 如前所說,理工並不是一個栽花的好地方。這可能是先天性的環境問題,也可能是後天性的人為問題。 說是先天性,是因為理工內外的人,也有一個直覺:「理工花圃,是容不下文藝種子的。」也許,「理工」和「文藝」是彼此相拒吧,它們根本就是本質不同。 岑逸飛在「評判感言」《文藝與科技》中,就將兩者相距相融的關係道出:「理工大學,顧名思義,以學習科技為主,似與文藝風馬牛不相及。」不過,他續說:「其實不然。文藝與科技,並無對立性,反而有調和性、相融性、互補性。換言之,文藝可以影響科技,而科技也可滋養文藝。」 說是後天性,是源於社會趨勢。現今的學生,對太多東西也有冷感。就是在八一年前,於《紅磚集》的《關於理工文學》一文裡,余漢江先生也曾說:「理工的文學風氣一向是薄弱的,一向少人留意,少人提倡。在理工搞文學是寂寞又疲倦的;寂寞,因為做的似乎是大家無關的事,和自己所讀的課本無關的事;疲倦,因為吶喊的來去只是一小撮人,兩三年下來,也許依然是那幾副熟悉面孔。」 (十二) 理工的學生組織多的是,搞文化和文藝活動的,卻是寥寥可數。「編委」和「文社」可算是這文藝花圃裡那絕無僅有的園丁了。 種種原因,令栽花成了簍d巨的工作。那管你悉心照料,它同樣容易枯萎。這一切,畢竟會令人心灰意冷。但,困難並不代表要放棄吧!不澆水、不施肥、不打理,那裡的花兒不會淍謝?不會枯死? 我總相信,只要你肯用心打理,它一樣能夠茁壯成長。不但如此,在惡劣環境裡生長的花兒,生命力必定更強。 試問,連花圃的園丁也不愛惜花兒,又會有誰來愛護,誰來珍惜? 我不要看見這裡的花兒枯死。不要。 (十三) 我想,文藝創作是一條孤獨的漫漫長路。不過,偶爾,你總會在路上遇見志趣相投的人。 理工也有語文系,理工也有喜愛文學的人,理工也有出色的寫作人。 再者,誰說修讀理科或工科的同學不能寫出一手好文章? 如王一桃先生在「評判感言」《意想不到的文學成果》中的那位「不僅精通物理,邏輯思維一流,而且又有相當高的藝術造詣,形象思維也驚人」的物理系學生,不是當中的佼佼者嗎? 資深填詞人向雪懷先生,也是畢業於理工工程系的。 對,是寥寥可數;是一個小數目。 難道這麼大的一個社會,連這小數目也容不下?連小小的空間也騰不出? 小數便要棄絕嗎? (十四) 在我眼中,文學,是有狹義和廣義之分的。 狹義來說,文學是純個人的圈子。個人創作及文學作品賞析,皆可能令你樂在其中。文字的魔力是難以抗拒的。 這也許是孤芳自賞,也可能是曲高和寡,但卻壓根兒不重要。因為,在那個地方,你可以完全跟著自己的感覺走,沒有任何牽絆和製肘。它,是屬於唯一的你的。 廣義來說,文學卻是一種革命,最鋒利的武器,也是社會的重要部份。 文學本身並不能夠獨立地生存,它並不是超然的藝術,也不是高尚的玩意兒。它不是出世的,而是入世的。 文學是生活的一部份,有生命就應該有文學。生命孕育文學;文學照亮生命。 就如藍海文先生「評判感言」《感言》中所講:「文學是滋潤心靈的活水,沒有它,社會、人生都會僵化,心靈會枯死。」 投入文學的懷裡,自然會對生命作出反思。用筆觸來連繫的生命是最活的。用文字來表達的思想,比用語言來傳意,其持久力更強,影響力更深更遠,更令人細味。 文學並不是孤立的,要能真確地用筆觸描繪生命,你必須觸覺敏銳,思維嚴謹。你不得不擴闊生活的層面,增進自己的知識,讓我們增加靈感。於是,你定會涉獵歷史、經濟、政治、心理、哲學……博覽世界之餘,更能吸引經驗,加深閱歷。 這樣,才能為情而造文,務求令生命和文字溶為一體。 (十五) 記得在第二十三卷第三期的理工學生報《褪色的文化》中,我說過:「許多時,我都感到痛心。校內見到通告、海報、橫額等等的公眾媒體或宣傳媒介,與錯字和語病扯上關係的時候,我簡直慘不忍睹;校內見到廣告啟事、價目表、商店海報或橫額等出現著同樣問題時,我完全痛心疾首……為何高中生、甚至大學生,也竟然可以寫出錯別字如排山倒海、語法如魔法幻影般的文章?我看見……在褪色。我看見文化的外殼在剝落,我看見文化的血液在變色,我看見文化的內容在變質!」 這是令人心痛的事實。 我想,這種種現象,說明了很多東西。種種原因,令某些人以為文學已過時,什麼文學、文化,統統也是不管用的所謂知識份子弄出來的廢物。 文學,是文化的一部份。在文化的外殼在剝落的當兒,我想,我們更加要力挽狂瀾。 生活在這個年代,我們應開拓更新的領域,讓我們感受更多、思考更多,和體會更多。 文字,是時代的見證。 文學的路,是讓我們探索及實踐的。不過,沒有抱負,沒有理想的話,任誰也不會走上這難行的路。 在《紅磚集》的《回顧和審析--談談我過去的工作》一文中,黃志光先生曾言:「搞文學些少要帶點理想主義,人如果沒有了理想,文學就失去了根,更不要說吐花結果。」 (十六) 文藝活動是有其存在價值和需要的。這一點,我可以肯定。 每一次看《紅磚集》和《穰田》,我也深受感動。我為理工同學的創作而感動,我更為昔日搞文藝活動的人而感動。 「文創」的開墾者,替我們走了路上最難行的一段。十八年前,他們不但面對著環境、金錢和人手等等的開題,更受盡種種挫折。不過,他們依然堅持信念,不捨不棄,不屈不撓。今天的我們,又豈能讓他們的一番心血付於流水? (十七) 在這段跋涉的路上,我慶幸自己並不是孤身作戰。我知道,理工還有一班熱愛文學和文字工作的朋友。 在編委渡過了差不多兩年的光景,在這段路上,我遇見了幾位熱愛文學的好友:阿克、亞狗、嵐子和史提芬。 正如鍾偉民先生於「評判感言」《還有一片好天》中所說:「寫作是一條孤獨的長路。」但感謝他們,讓我知道,原來我並不寂寞。 今天的這段路,就以《文窗》作一個印記。 多謝「編委」,是它令我實現了點點理想。也多謝「文社」,一直不遺餘力的推動理工文藝活動。 在此,很想特別多謝替《文窗》命名的好友阿克,前期他確在文集的籌備工作上幫了我一把。如今,雖然他已身在彼岸,但仍希望他能跟我分享這一份小小的喜悅。 當然,還有替文集校對、貼版及給我寶貴意見的編委好友,以及一直在旁默默支持我的人。 還有,離我很遠的人。 (十八) 我想,關於文學,關於理工文藝活動,我想說的已全在這裡。 《文窗》的「編後語」亦寫到最後一章節。 然,請讓我知道,這不會是理工最後的一本文集…… 對文學活動仍有理想的人,可否給我許下這個承諾? 快要離開理工了。不過,我知道,他日在紅磚堡外,我依然會嗅到理工花圃那文藝花兒的香氣。 請你們繼續好好照料花圃裡的花兒,別忘了為它們澆水和施肥。我希望日後每一次回來,也會看見綻放的花兒,滲出陣陣幽香…… 這種花香,是淡淡的。不過,越淡的花香越令人依戀。它不但能觸動我們的嗅覺,還能打動我們的心靈。 還有,別忘了把我們心內的「窗」開啟,讓花香隨它飄來…… 請不要把這扇「文窗」關上。 一九九六年三月二十三日 編委 原載《文窗》.1996年5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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