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破」的啟示

日子流轉間,在俗流中逆流而行。

偶感疲憊,想稍作歇息。拖著一具沉重的身軀,把自己丟在一旁,再用第三者的眼光將自己仔細打量。

疲憊,終究沒有特定的成因,可以是緣於一些事,亦可以什麼也不是。

還不過是想找個歇息的藉口。

在這個重新探索自己vs社會的思索過程中,最後不外乎是兩條出路:一是妥協,一是抗衡。兩者都可以是求變數,不過後者的變屬於「破」的一種,要突「破」,「破」天荒、石「破」天驚,更要「破」釜沉舟。

跟林奕華說起,更感「minority」不易為,要跟大軍作戰從來就不是一件易事。破釜沉舟地豁出去,最後可能落得「不是你自己孤立自己,便是環境孤立你」的慘淡收場。

無止境的歇息,其實是變相的妥協。由是,總要給自己一個死線,並重新定下目標。期限一到,要是決定了昂首闊步繼續往前走,先得跨過或多或少的心理關口。

在《homenet》兜轉了整整一個年頭。一年前,根本無法預料一年後的光景。今天,自己和雜誌都在求變,嘗試衝破重重的圍牆,並放下無意義的包袱。

翻閱第一/十三期的《homenet》,伴著度過九六/九七年的Christmas。顯而易見,已經是兩種不同的況味。不過當局者迷,始終弄不清當中可有「破」的味道。

還是羨慕台灣雜誌以《破》來命名。是警世是荒謬也好,總算為編者和讀者提供一個自娛和自騙的國度,尋找片刻的慰藉。


原載《homenet》13期.1997年12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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