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的最後 不住的轉換工作並不是一件有趣的事。雖說不是出於自願,事實上卻是自己一手成就這一切的發生。這種自我毀滅的行徑,令自己陷入自我否定與懷疑的漩渦中,好不痛苦。 在不同的驛站逗留數個月,就像在租用暫借服務,心理上終究找不著一個落腳點。原來這樣的生活會令人陷於身份迷思的境地,令人失去方向與目標。走著走著,原來自己比想像中更疲憊,身倦心更倦;原來自己並是想像中的撇脫,EQ仍然是那麼低。 這一年來,跟不同的同事擦身而過。有些還未認識先來個告別;有些則在捨不得的情況下分開;最無奈則是跟舊同事重聚後再分開,感覺卻依然是萍水相逢,也許這就叫做有緣無份。 哲學老師在課堂說過,班上數十位同學是在種種偶然拼湊下才得以一起上課,這已經是一種緣份。緣份最忌來得刻意,他日倘若在天堂相聚,老師說已沒有必要再來開班講課。唯獨一次的偶然更叫人神往。 王家衛在拍攝《花樣年華》的時候,一直在想著何時才拍到最後的一個鏡頭,「到真正拍最後一個鏡頭的時候,其實不知道這是最後的一個鏡頭。」 所以,每一次的相聚都可能是最後一次。
2000年11月7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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